葡萄成熟时冬至什么梗?待到葡萄成熟时

今天冬至,一醒来下意识分享了陈奕迅的《葡萄成熟时》,源于那句,“差不多冬至,一早一晚还是有雨”。

好久没联系的初中朋友在朋友圈底下评论道,“一年一度装逼时间?”说完他自己却跟着分享了一遍,我用蜜汁微笑的表情回复,“你懂什么,这叫仪式。”

我们几乎不联系,但每年的节日,分享一样的歌实际上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联系。

不少人讨厌节日里的群发短信,但节日也有一个意义在于,它给了我们一种“仪式感”。可能节日本身于我们而言并非那么紧要,反而是借它的名义,那些平时不敢表达的问候,都有了理所当然的联系借口。

比起敷衍了事,我更愿意“刻意”地生活

小时候我不爱吃汤圆,总觉得太甜太腻,我们家就自创了一个独特的习俗,每到冬至,一定要煮绿豆汤,而不是汤圆。

我第一样学会煮的东西,自然也是绿豆,煮绿豆汤也是有技巧的,你要掌握火候,要加多少水,分几次加,烂到什么程度口感最好,加多少糖才适中不会腻,这些都很讲究。

最近远夏一直缠着我煮给他吃,被我拒绝了很多次,相反的我一直很大方的煮给其他朋友吃,这件事让他觉得很生气,凌晨我看到他发了一条“惆怅”的朋友圈,“亲手为你熬了一个夜,有空记得来尝尝,若来时顺便带上你煮的绿豆汤,那就再好不过了”。

我没有告诉他,按我们家的习俗,绿豆汤是要在冬至,煮给重要的人吃的。

今天冬至,早晨七点半我便起了床,把堆得密密麻麻的工作推到下午和晚上,我用一个早上的时间熬绿豆汤,装到盒子里,放进牛皮纸袋,再用一个小时,转了两次车,到他住的地方,敲门,他打开门,我把袋子举高,在他面前晃了晃,“呐,小伙子,你的绿豆汤”。

我跟他解释了绿豆汤的典故,他沉默没有说话。后来我看到他在朋友圈里发了一张照片——

旁人都不能理解,在被考试跟工作压得密不透风的时候,怎么还有那么多闲工夫去做这样的事,绿豆汤哪天不能送,这不装逼吗?

对了,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,当你开始追求“节日感”或“仪式感”时,就会被打上“装逼”的罪名,以至于很多人都不敢去做那些看起来“没必要花时间”的事,你甚至不敢邀请别人过节,不愿意费心机送礼物,过节也不敢一个人出门。

吴念真有一篇文章,叫做《仪式》。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阿澄因为犯了结伙抢劫案,被处了死刑,父亲认领尸体,来到殡仪馆,文章里对他的描述是这样的——

“阿澄的父亲一看就是典型的做田人,皮肤黑得发亮,手指粗大,为了这一趟难得的远行,他难得地穿上了平日应该是收在箱子里的衬衫和西装裤,因为靠近的时候都闻得到樟脑丸的味道”。

他特地穿上平日收在箱子里的衬衫和西装裤,似乎非要这么与众不容的告别,才可以成就这个日期,因为以后每年的今天,它都会多一个名字,多一个被人记下的理由——“阿澄的忌日”。

小学不管在学校被人欺负,受了委屈,跟同学发生矛盾,多难过都好,我一定要先做好作业,等到放学,扫好地,走回家,开门,反锁,开音乐,时机到了,才可以开始哭。

要安慰一个人,一定要用双手握握他的双手,或者拥抱,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传递温度。

一个仪式感很重的人,重视所有纪念日,重视节日,重视生日的第一句祝福,重视圣诞的红色包裹,跨年的第一通电话。一个人的仪式感,显示了他对于生活质感,对于那个人的重视度。

比起敷衍了事,我更愿意“刻意”地生活

昨天副推的《摆渡人》观影会,有不少人留言“很想去,但是没人陪我”。让我想起,为什么有些人那么介意一个人过节呢。

落单的圣诞节,很多人会在节日之前,潜意识“销售”自己的圣诞档期。光是昨天我已经看到两三条朋友圈,配截图,文字内容是,“圣诞档期已出”。

我曾经也是这种人,恐惧落单,拼命想要“自我出售”,只要有人一起,不至于一个人走在人群中那么突兀就可以了。

去年平安夜,下着雨,我跟另一落单的朋友去看电影,那天我还特地换了新买的红色毛衣。那一场的观影体验很差,隔壁几个女生,全程都处于尖叫声和吐槽声中,还往我身上打翻了两次爆米花。

那晚在街边热闹的圣诞歌中,散场,跟朋友告别后,一个人走在路边,听着“那我懂你意思了”的《原谅我明白你的悲伤》,“又过了多少不起眼的日子,又过了多少食之无味的晚餐,而寂寞的冬天仍下着雨,夜晚的城市也依旧孤单”。

当时我路过一家潮汕砂锅粥,迟疑了几秒,走了进去,一个人在角落坐下,花50块点了一锅虾粥,倒水,洗碗,盛粥。我穿着那件红毛衣,坐在人群中,很奇怪,明明是一个人的宵夜,那种满足感却远胜于两个人的电影。

那次之后我知道,其实不在乎是一个人还是一帮人,我之所以注重节日,注重仪式感,是因为,我不希望,今天跟昨天是一样的,早上跟晚上是一样的,爱不爱人,被不被爱都是一样的。

我更想刻意去生活,承认重视节日,认真的受赠礼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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